德云社前传

第九十八章

一顿饭愣是一口没动,喝得是乱七八糟,十一个大男人,至少二十坛酒下肚,其中至少四五坛都是张云雷喝的,少说也得有个四五斤。

喝到半夜,几乎都没几个清醒的人了,一个个都五迷三道的,现在正耍着酒疯呢。

杨九郎知道自个酒量不好,也就没喝,一直在那拦着张云雷,倒是硬生生让张云雷灌了个十几杯,现在还在那灌呢。

“杨九郎,你喝不喝?”

张云雷红着脸,一手端着酒杯举在他嘴边,另一只手牛气轰轰的指着他鼻子,仰着头威胁他。

“看不起我是吧!你敢不给我面子!信不信我一刀扎死你!”

“没有,没看不起你。”

杨九郎也是跟他着不清的急,皱眉无奈哄着他家那祖宗:“我哪敢不给你面子啊。”

“那你喝啊!”

小祖宗喝醉了爱撒娇,爱粘人,现在正皱着小眉头,把酒杯使劲往他嘴唇上一怼,撅着嘴耍赖,也是实在可爱到不行。

“辫儿辫儿辫儿。”

杨九郎被可爱到了,讨好的笑着,一手搂着他的腰防止他站不稳再摔着,一手握住他的手拿开酒杯,用哄孩子的语气哄着他的小祖宗。

“我刚不都喝了十几杯了吗?我喝不了了,我没你有量。”

“你少来!一个大男人装他妈什么没出月子!!”

张云雷急了,使劲推了他一把,自个没站稳往后一仰,把杨九郎吓了一跳,赶紧上前一步,一把揽过他的腰把他搂怀里,急得直要跳脚,无奈只好妥协道。

“诶呀!我喝,我喝,我喝行了吧?”

杨九郎说着伸手去接他手里的酒杯,张云雷当即缩手一躲,喝多了大舌头,撅着嘴,软软糯糯的撒着娇耍赖。

“我不,我不让你拿。”

“那你不让我拿,我怎么喝啊?”

杨九郎又气又笑的皱着眉,耐心的哄着他,张云雷抬起一手,搂住他的脖子,没站稳往他身上一栽,整个人挂他身上,捏着酒杯的指头伸出来一根,指着他的鼻子,露出一个坏笑。

“就不让你拿,我要喂你喝。”

杨九郎一愣,看着小祖宗凤眼微扬眼神迷离,脸颊微红还露着坏笑,这一个劲儿耍着赖胡闹,真是可爱中透着说不尽的妖媚,越看越喜欢。

真是酒不醉人,人醉人啊,杨九郎一脸陶醉的样,看着比张云雷还飘儿,咧着嘴角,傻呼呼的笑开了花,慌忙点头:“行,让你喂。”

张云雷见他笑了,也跟着嘿嘿一乐,把酒杯举到他嘴边,喂他喝下,继而又拿起桌上那半坛酒,举到他面前,又是一个没站稳,往他怀里一倒,浑身软塌塌的,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的眼,继续耍赖。

“我还要喂你喝。”

“喝,喝,多少都喝!”

杨九郎美滋滋的搂着他腰,看着张云雷这小模样,脑子都不清醒了,嘴上哄着他,还顺着他的手,仰着头直接对坛就吹。

“色令智昏啊。”

孟鹤堂看着他俩,摇着头由衷的感叹了一句,他自知酒量不行,也就没怎么喝,现在还很清醒。

不过他也没闲着,俩手紧紧的搂着正窝他怀里哭的周九良,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他,另一个半点酒没沾,极度清醒的陶阳也是看傻了眼,今儿也是开了眼界,平时那冷拽淡漠的周九良,居然是那种喝了酒就哭的类型。

不过他也是有意思,这都哭了老半天,一句话都没说,就干哭,也不嫌累得慌。

然而陶阳也是闲的胃疼,一脸不可思议的挑着眉看他哭到现在,终于是忍不住,探了下头,放轻了语气,连哄带劝的问他。

“你到底哭什么呢?”

孟鹤堂抱着周九良,拍着他的背哄他,听陶阳问起,刚抬头想回答他,周九良突然“哇”的一声,哑着嗓子使劲儿的喊。

“我也不知道我哭什么!!”

陶阳闻言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,孟鹤堂低头看着怀里的九良,拍着他的背哄着他,无奈的笑了笑,不过是越看越可爱,越看越喜欢。

宠溺的摸着他的头发,朝陶阳轻笑解释:“九良喝多了就爱哭,没事儿。”

陶阳正要说话,一只手突然从桌子底下伸出来,一把攥住他的衣服,陶阳猛地一懵,低头看了一眼。

一只小爪子拽着他的大褂,继而从桌布里探出来个小脑袋,红着脸朝他嘿嘿嘿一笑。

陶阳无奈的看着他轻笑,郭麒麟一把一把的拽着他的衣服往上爬,直到爬到他身上,大胆的往他腿上一坐,一手从他头侧支在椅子靠背上,板起了脸牛气轰轰的朝他凶道。

“你怎么不喝啊!”

陶阳闻不了酒味,就靠在椅背上,抱着胳膊低着头,嘴角还是挂着无奈的笑,郭麒麟喝了酒特别麻烦,他是那种酒壮人胆,喝完就牛的类型。

郭麒麟内心不自信,生人前话不多,性子又太软,自尊心太强,总是生怕让别人看不起,喝酒之后壮了胆,那点情绪也就全都爆发了,小脾气也借着酒劲儿硬气起来。

所以陶阳向来不反对他喝酒,反而想让他借酒发泄一下压抑的情绪,而且喝醉的郭麒麟那牛气样,特别可乐!

这个一块长大的大家都清楚,小时候郭麒麟看啥都好奇,看他师父喝酒挺带劲儿,带着他们半夜偷摸溜到谦儿大爷家喝酒。

喝完了牛气轰轰的指着大爷院里的那些个动物们挨个训了一遍,狗鹿鸟鱼猴一个没跑,后边酒劲儿上来,越来越嗨,非要跟那鹰杠,杠不过人家吧,最后又跟那俩蓝孔雀打起来了。

等谦儿大爷被吵醒出来一看,大家伙都跑了,就剩郭麒麟一个还在那跟鹦鹉对着骂街,这事儿大爷给瞒下了,可后来还是让师父知道了,把他拴大爷屋檐下的柱子上,手巾堵着嘴,让鹦鹉骂他。

不止如此,旁边还站着个人看着,跟熬鹰一样熬他,他一困就拿棍给他一下子,硬生生的让那鹦鹉训了他一天。

后来张云雷就一直管他不让他喝酒,不过这事儿现在想起来都可乐。

陶阳回想着往事,一时笑出了声,郭麒麟见他笑了,凶巴巴的揪着他的领子,朝他喊到。

“别笑!你赶紧喝,今儿高兴,谁也不能跑!给我喝!必须喝!”

郭麒麟虽是一直朝他喊着,却也不是太凶,没办法,他的温柔内向和善良可爱都是浸在骨子里的,奶声奶气的和陶阳吵吵着,说白了也就是耍赖撒娇。

陶阳也不搭理他,一直低头无奈的笑着,任他胡闹,等他什么时候闹累了,也就好了。

刚才还同情杨九郎的孟鹤堂,瞬间又开始同情陶阳,继而扭头看了看这一片混乱,极其头疼的长叹了口气。

张九龄还好,喝醉了就睡,这样的人最好搞定了,他性格沉稳,追求简单,就算喝醉了也不会给身边的人添麻烦。

然而他旁边那俩就麻烦了,王九龙平时性格开朗,人又仗义,喝醉没喝醉都跟着嗨,不过他这会子喝多了,趴桌子上正缓神呢。

最麻烦的就是他秦霄贤,这会子已经喝大了,东北人喝酒墨迹,一喝多了话就不断,这个孟鹤堂黑龙江的最清楚了,偏了他秦霄贤还是辽宁沈阳那片的。

辽宁人嘴皮子溜啊,秦霄贤平时反应慢,傻呼呼的也不怎么爱说话,之前大家就一直看不出他是东北的,这一喝了酒就原形毕露了,现在正东一句西一句,一口东北大碴子,吐沫星子满天飞,得亏是张鹤伦没来,不然他俩能喝到天亮。

“起来!再整点!”

秦霄贤举着酒坛子,一个劲儿的拽着一旁趴桌子上的王九龙,王九龙让他拽起来,打了个酒嗝,一下子蹿鼻子,难受的他紧皱起眉头,朝他挥了挥手。

“真喝不了了,已经…额…已经多了。”

“诶呀!别磨叽!完蛋玩意儿,快点的再整两盅,透透就好了!”

秦霄贤不死心的一个劲儿拽他,王九龙死趴在桌子上,怎么都起不来,秦霄贤紧皱着眉头,一巴掌朝他背上打过去,一时不爽,嘴嘚吧嘚吧的都不断。

“咋地呀!跟我赛脸是不?这个面儿都不给咋地?”

“看跟你喝个酒这个费劲,你就说,咱俩感情咋样?咱哥俩什么交情?”

“那是一般人儿能比的嘛?”

“一般人比不了!”

“那话咋说的?”

“感情深一口闷,感情浅舔一舔,感情厚喝个够,感情铁喝出血!”

“兄弟给你来杯推心置腹的,你瞅着喝不喝吧!”

王九龙一听他这推心置腹,当即拍了下桌子站起来,一巴掌拍在秦霄贤的肩上,差点没把他拍趴下,继而眨了眨眼看着他,就这么一会儿,口音已经被他带过去了,一个正儿八经的天津人,嘴里冒出一串东北腔。

“兄弟你要这么说,哥哥必须得跟你整一个!也别整啥推心置腹的!咱俩还用得着说那个啊!”

说着又抄起一旁的酒坛,举到他面前,拽着他的胳膊,那叫一个豪气冲天啊!

“哥哥今儿非得跟你喝个交杯的!来!可劲儿造!”

“诶!走着!”

秦霄贤听他这么说也是高兴,酒坛一举,俩人说是要喝交杯酒,胳膊就那么往前一伸一交叉,也没缠上,就顺着对方的手,仰头一张嘴,手一抬一倒。

一时间酒全倒脸上了,俩人还张着嘴在那接,孟鹤堂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,就他俩现在这状态,别看是哥哥兄弟的叫得那么亲,没准连谁是谁都没认清。

剩下那仨,阎鹤祥趴桌子上抱着酒坛子,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哪儿瞎嘀咕什么。

朱云峰喝多了就疯,站在椅子上,举着个花瓶非要给大家唱段曲儿助兴,破锣嗓子一喊,那叫一个糙啊!

不过这亲搭档曹鹤阳是真捧他,趴在桌子上,听得直乐呵,还敲着筷子给他打着鼓点,嘴里直叫好。

闹了半天,杨九郎已经让张云雷灌倒下了,现在躺地上正迷糊,这张云雷还醒着呢!趴他身上还一个劲儿的耍着赖要他喝。

其他一堆也差不多闹腾够了,也没几个醒着的了,周九良哭累了,慢慢止住哭声,小声抽泣着,可还是搂着孟鹤堂的脖子死不撒手。

孟鹤堂一直搂着他,抬头看了一眼陶阳那边,郭麒麟也是闹累了,头往陶阳肩上一靠睡着了。

孟鹤堂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周九良,抬头朝陶阳轻笑着嘱咐了一句:“九良爱面子,等他明天醒酒了,你可别去笑他。”

“放心吧,我可还想多活几年。”

陶阳含笑回了一句,孟鹤堂听着他这话里有话,突然想起些什么,微微皱了皱眉,犹豫了片刻,左右看大家都睡着了,轻声问道:“陶阳,你为什么要帮我们瞒着?”

“因为…”陶阳微微垂了垂眼眸,伸手摸了摸后脖颈的哑门穴,继而抬眼朝他轻笑道:“…不敢说。”

孟鹤堂一时不解,刚想开口再问,陶阳先他一步叹了口气道:“咱俩得想想怎么把这群人弄回去。”

孟鹤堂见他刻意岔开话题,也没再继续问,扭头唤了一声伙计,命他准备几辆车来,过了一会车找来了。

小伙计不敢使劲硬拽这群爷,谁知道他们喝醉了打不打人啊?俩清醒的看他们不敢,也是自认倒霉,放下各自怀里的人,一个又一个挨个去叫醒他们。

“孟哥?来,喝一杯!”

张云雷依旧醒着,孟鹤堂无奈的笑了笑,从他手里夺过酒坛,揽着他的腰把他从地上揪起来,交给一个小伙计,又低头去叫杨九郎。

杨九郎完全醉死了,怎么都叫不醒,孟鹤堂无奈只能硬拽起他,拽着他胳膊想让他站起来,无奈这货实在太重,孟鹤堂这好歹连手上功夫的也是完全提溜不起来,费了半天劲,累了他一身汗,杨九郎这货愣是屁股都没挪一下。

“就让他隔着躺着算了!”

孟鹤堂也是急了,嫌弃的皱了皱眉,猛地一撒手,杨九郎往后一仰又躺到了地上,这一摔杨九郎清醒了些,迷迷糊糊的看到孟鹤堂,一样的黑大褂,还以为是张云雷。

猛地拽了他胳膊一把,孟鹤堂没反应过来,一下子栽他身上,刚想起来,杨九郎这不要命的还扣着他的腰,嘴里嘿嘿的笑着。

“辫儿。”

叫了一声就朝他撅着嘴凑过来了,孟鹤堂霎时嫌弃的整张脸都皱到一起,朝后仰着头,一手推开他的脸,另一只手使劲拽了两下他的胳膊,无奈他劲儿太大,根本拽不开。

陶阳就这么站旁边看着二人,忍不住笑了出来,孟鹤堂听到他笑,慌忙抬头瞪了他一眼,已经完全没了好脾气。

“还不把他弄开!”

陶阳挑眉笑了笑,走到周九良旁边,在他耳边说了句话,周九良霎时坐直身子,陶阳又指了指那俩人的位置,周九良双眼极其阴冷,扶着桌子站起来,打着醉拳就过去了。

刚走到俩人身后,自个前脚绊后脚,直接一下子载到俩人身上。

陶阳看着他这一摔,“嘶”的一声皱紧眉头,颇为同情的样子,这一摔,孟鹤堂的头直接砸杨九郎胸口上,又压了下他肚子,杨九郎一时扭头吐出一大口酒,这么一砸差点休克,手上也松了。

最后还是小伙计们看着不忍心,仗着胆过去拽起周九良,又扒开杨九郎的手,把孟鹤堂扶起来,然后再把半休克的杨九郎弄起来。

杨九郎周九良迷迷糊糊中对视了一眼,立马皱紧了眉头,挣扎开小伙计的手,猛地朝对方扑上去。

“你敢抱我家先生!”

“你敢砸我家辫儿!”

俩人脚上不稳,一时栽地上,薅头发咬耳朵的打架,孟鹤堂揉了揉腰,看了他俩一眼,气杨九郎抱他,又气周九良砸他,紧皱眉头叹了口气,先不管他俩了,让他俩打去吧!!

曹鹤阳,阎鹤祥不会武,小伙计也就敢去扶他俩,王九龙仰在椅子上睡的正香,陶阳叫来小伙计,一块把他弄起来,又把张九龄扶起来,孟鹤堂也凑过去把朱云峰抬起来,今儿本来还想坑他一笔,现在也是坑不了了,孟鹤堂叹了口气,把他交给两个小伙计。

继而又把秦霄贤叫了个半醒,从地上拽了起来,秦霄贤一醒,又开始闹,一把搂住孟鹤堂的腰,往怀里一带,往他身上一倒,扯着嗓子喊着。

“右手端,左转弯,全封闭,带甩干,喝!”

“喝喝喝。”

孟鹤堂敷衍的应了他一声,也是心疼自己这老腰,刚缓过劲儿又让他拽了一下,好在秦霄贤轻,不至于在把他压倒,小伙计从他手里接过秦霄贤带走,孟鹤堂揉着自己这多灾多难的腰,叹了口气。

陶阳见状,一时玩儿心又起,也凑过去,伸手一把搂过他的腰,往怀里一带,手不老实的在他腰上一摸,挑眉笑着打趣他:“孟哥这腰是挺带劲儿,怪不得都喜欢搂。”

孟鹤堂真是没了好脾气,冷着脸掰开他的手,拿筷子敲了他头一下,严声道:“少跟我胡闹,去把大林弄起来。”

陶阳乖乖的去扶郭麒麟,小伙计伸手要接,陶阳伸手一拦,指了指还在地上打的周九良杨九郎,朝他轻笑道:“你去扶他俩吧。”

小伙计点点头,看着地上俩人,紧皱着眉头,怎么都不敢下手,最后还是孟鹤堂过去,一人给了一脚,拽起自家九良,让小伙计扶起杨九郎。

陶阳也搂着郭麒麟,一块往门口走,先是朝扶着杨九郎的小伙计招了招手,把杨九郎放到张云雷那车上,让他靠在张云雷身上,省得一会又叫唤着找他家辫儿。

陶阳又把郭麒麟放到杨九郎旁边,把三个醉鬼安置在后座,继而又走到孟鹤堂旁边,指了指最后一辆车:“你俩就坐那辆车吧。”

孟鹤堂点了下头,把周九良扶到车旁,刚打开车门,风一吹,周九良这酒劲儿也上来了,猛得一扭身子,挣扎开孟鹤堂,撒腿就跑。

“诶!九良!”

孟鹤堂一惊慌忙去赶他,陶阳一愣,继而直接又乐了出来,真是又开了眼界,小先生居然还有这一面。

周九良跟个孩子一样兴奋的挥着手,一个劲儿绕着车跑,孟鹤堂扶着腰也跑不快,皱眉喊着他在后边追,这画面乍一看可好玩了。

“陶阳!你帮着拦一下啊!”

陶阳笑了笑,就是不帮他,小伙计们也凑门口看着他俩乐,周九良跑着跑着,突然绕到张云雷杨九郎和郭麒麟那辆车旁,打开驾驶座的门,一把把小伙计揪出来,往里一钻,一挂档一踩油,开车就走了。

众人当即傻了眼,孟鹤堂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,愣愣的看着车开走了。

“诶?”陶阳也是一懵,瞪着眼摊了摊手:“我还没上车呢!”

“还闹!赶紧上车追啊!”

孟鹤堂当即甩了他个眼刀,慌忙走到最后那辆空车旁,把驾驶位的小伙计拽出来,陶阳也凑过去,坐上副驾驶,俩人赶紧去追前边那车。

北京夜晚的大街上空无一人,周九良那车歪歪扭扭的跑着,身后孟鹤堂也可劲儿追。

周九良也属实会挑,那车后座还有仨不省人事的呢,这他自个喝醉了作死,连带着那仨倒了霉的梦里再丧了命,这属实不值当。

可你说这又能怎么办啊,除了后边跟着,就算追上了也是没招啊,陶阳透过车前窗看着周九良那车,无奈的砸砸舌,摇着头慢慢悠悠的感叹道:“我看他们四个今儿注定得死那车上了。”

他也话是心大,孟鹤堂都快急死了,就算他们死不了,再给人家撞死了也不行啊,孟鹤堂紧皱着眉头,越想越怕,没好气的甩了他一句:“你还笑!赶紧想想招啊!”

陶阳闻言低头轻笑了一声,朝前边抬了下下巴,轻声说道:“你追上他,我有办法。”

孟鹤堂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,也来不及想,猛踩油门赶上周九良的车,和他隔着些距离并肩走着。

“你有什么办法啊?”

孟鹤堂问他,陶阳也没回答,慢慢悠悠的打开车门,孟鹤堂一惊,一会看路,一会看他,手还离不了方向盘。

陶阳看了一眼周九良的车,猛地起身蹬着车座一跳,钻出车里,朝周九良那车车顶跳去。

“陶阳!”

孟鹤堂一惊,慌忙腾出一手,猛地一捞他,还是晚了一步,什么都没捞着,看着白衫衣角从手里划过,孟鹤堂霎时紧皱起眉头,慌忙稳住车身,低头去看陶阳怎么样了,无奈车窗太小,怎么都看不到。

此时车外,陶阳俯身半跪着,双手手趴在车顶上,车飞速行驶,风吹着他的头发和衣摆,险有把他吹跑的架势。

这办法实在太疯了,保不齐命就这么没了!陶阳紧皱起眉头,却是扬起一抹兴奋又激动的笑,偏了他就喜欢挑战不可能!

陶阳深吸了一口气,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双手扒住车顶旁的边沿,翻身闪到车侧身,一脚蹬碎副驾驶的车窗,钻进车里。

陶阳蹲在副驾驶座位上,眼下侧脸被玻璃碎片划破,扭头看了一眼后座的郭麒麟,轻轻扬了扬嘴角,他歪歪扭扭的躺在杨九郎腿上,睡得正香,还好,没被吓到就好。

继而扭头看向依旧激动笑着的周九良,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
孟鹤堂紧跟着周九良的车,怎么都看不到陶阳,只听到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,继而只见周九良那车慢慢减速,直至停了下来。

孟鹤堂也停了下来,慌忙开门下车,跑到周九良那车前,九良已经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,孟鹤堂松了口气,继而又担心的看向后座。

张云雷靠在车边,杨九郎靠在他身上,俩人也睡得正熟,一点都没受伤,

而陶阳已经下了车,站在车后座门口,弯着腰,一手揽着怀里的郭麒麟,含笑垂眸静静的看着他。

孟鹤堂现在彻底的信了陶阳真的喜欢大林,因为喜欢这东西,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冒出来,就单是那眼神就能看出,他真的真的很喜欢郭麒麟。

陶阳的头发被风吹到脑后,露出光洁的额头,眼下有一道血痕,可他丝毫不顾,只是一直垂眸看着怀里熟睡的郭麒麟,眼睛里含着宠溺,还有毫不掩饰的爱。

突然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,额头慢慢挤出那成熟到不符合他这年纪的三道才纹,缓慢的抬眼看向孟鹤堂,眼睛霎时又恢复了以往的那一潭海水般的深不可测。

孟鹤堂这次没有被吓到,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,他曾经怀疑陶阳时和张云雷说过,那时张云雷紧皱着眉头,犹豫了片刻,轻叹着告诉他。

“陶阳或许不可信,或许也从没把我们当过兄弟,可他永远不会伤害大林,如若不信,你可以留心看看陶阳的眼睛,只有看向大林的时候,真诚到没有一丝城府。”

陶阳看了他片刻,缓慢的扬起嘴角,揽着郭麒麟的手慢慢伸开挡住郭麒麟紧闭的眼睛,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放在唇边,朝他扬出一抹的邪笑。

孟鹤堂静静的看着他,继而低头无奈的一笑,轻轻点了点头,示意他不会说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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