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醋了
“嗯…”
梦中呓语,张云雷吐字不清的喃喃了一声,紧接着翻了个身,手臂环住了杨九郎的腰。
“什么?”
早在他说梦话的时候,杨九郎便睁开了眼睛,半撑着身子看他,稍稍把耳朵靠近他唇边,结果便是清楚的听到他喊了一声。
“孟哥…”
杨九郎霎时皱紧眉头,不可思议的着看他,那声“孟哥”听得他心里实在不痛快,没好气的冷哼一声。
“孟哥孟哥,成天就知道喊你孟哥,你到底是有多喜欢他?”
张云雷睡得正熟,才听不到他说的话,砸吧两下嘴巴,一时收紧了环抱着杨九郎的手臂,整张脸埋进他怀里,小脑袋还不自觉的在他胸口蹭了两下。
见他这样可爱,杨九郎一时也消了气,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颊:“罢了,看在你投怀送抱的份上暂且饶了你,你要再喊他一句我可跟你没完!”
说罢低下头,在他的眉心轻轻印下一吻,刚躺回去闭上眼,耳边又传来了张云雷的呓语。
“孟哥…”
这次不止如此,居然还伴随了几声呵呵呵的傻笑,杨九郎彻底黑了脸,深吸一口气,慢慢睁开已经异常阴冷的双眼,盯着天花板,太过生气,气的他都不困了。
第二天一早。
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,张云雷动了动眼皮,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,似乎是要醒,可他也只是动了动眼皮,眼睛要睁不睁的,一会睁开一条小缝儿,还什么都没看清呢,便又立马闭了回去,然后又努力的睁开,又慢慢闭上,来回好几次,别提多坚强了。
与困意好一番的争斗,张云雷终是败下阵来,伸了个懒腰,顺带着翻了个身,手臂跟着抬起,本以为会落到杨九郎身上,却意外的砸到了床板上。
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紧接着手腕一疼,张云雷可是清醒了,纳闷儿的睁开眼睛,猛然发现杨九郎居然不在旁边!张云雷愣了片刻,揉了揉眼睛,再定睛一看,诶?还真不在!
这可真是稀罕了,平日里他为了多搂自己一会儿,从来都是等自己醒了才会醒,怎得今日醒这么早?难道是自己昨晚睡觉时打把势,不小心把他踢到床下去了?
这样想着,张云雷慌忙扒着床沿,探头去床底下找杨九郎,头顶一声轻咳响起,张云雷吓了一跳,慌忙抬起头,杨九郎正坐在会客厅的桌旁,冷着张脸死盯着他看。
张云雷一时松了口气:“原来你在那啊。”
杨九郎闻言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:“你别告儿我,你刚刚往床底下看是在找我!”
“呃…”张云雷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,慌忙笑着扯开话题:“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?”
杨九郎回想起昨晚,冷哼一声:“我是起得早吗?我是一夜没睡!”
张云雷这个本来就有起床气,听他语气不善,顿时也火了:“大清早的你吃枪药了你!”
“我吃炸弹了!”杨九郎正在气头上,不甘示弱的瞪着他,突然又问:“你昨晚梦到什么了?”
“干嘛啊?”张云雷被他这没由来的一问给整懵了,奇怪的看着他,觉得他莫名其妙。
杨九郎又问:“你做梦说梦话了你知道吗?”
“你说梦话你能知道啊!”张云雷看傻子似的看着他,觉得他有毛病!
“你说梦话喊了孟鹤堂你知道吗?”
“我睡着了我怎么知道!”
“你梦到什么了?”
“早忘了,你管着吗你!”
“是忘了?还是说不出口啊?”
听到这一句,张云雷是彻底火了,一把掀开被子下床,鞋都没穿,直接光着脚大步走到杨九郎面前,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。
“杨九郎!你有病啊你!都他妈多少年了,你还怀疑我俩有事儿,我不就做梦梦到他了喊了他一句吗,你至于吗你?”
“那怎么从来不见你做梦喊我?”杨九郎不甘示弱的回他,瞥见他光着的两只脚,不禁皱了下眉毛。
“说梦话是我能控制的吗!”张云雷双手一摊极其无辜。
“别狡辩了,你就是馋他!”
杨九郎冷哼一声,双眼总是不受控制的往他脚上看,太过在意他光脚站在地上,杨九郎一时也没心思吵架了,眉头一皱,弯腰直接横抱起他。
“诶!”张云雷惊呼一声,慌忙拽住他的衣服,没好气的瞪他一眼:“干嘛啊你?”
杨九郎没说话,抱着他走到床边,虽然生气还是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床上,继而又半蹲在床边,抬起他的脚,给他拍了拍脚心的土,然后扯过袜子给他套上。
张云雷故作嫌弃的看着他,稍稍消了些气,也不打算再和他计较,刚想说些好话哄哄他,杨九郎却先一步开了口,一边帮他穿袜子一边埋怨。
“也就是我能这么对你,孟鹤堂他有什么好的,功夫马马虎虎,还是个黑心肠的死奸商,除了长得漂亮点,脾气好点,他还有什么啊他。”
张云雷本来还挺感动的,听了他这么损孟哥,刚消下去的火蹭的又上来了,偏了杨九郎还没注意到,继续喋喋不休的说:“你看孟鹤堂自从有了他家九良,早就把你给忘了,就你还对他念念不忘,白天跟他腻一块不说吧,晚上做梦还得喊他,你还当我存在呢吗?你…”
张云雷实在听烦了,没好气的直接上脚给了他肩膀一脚,杨九郎没防备,身子晃了一下,跌坐在地上,不可思议的看着他:“诶!我伺候你,你还踢我!”
“滚蛋!”张云雷骂了一声,大清早的懒得和他吵架,转身背对着他躺到床上。
“嘿!你还骂人!”杨九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,猛地站起身来:“不就说了你孟哥几句吗,至于吗你!”
“我懒得搭理你,你爱怎么想怎么想!我就乐意喊他,我一会睡着了我还喊!”张云雷没好气的回他。
“你!”杨九郎吵不赢他,深吸口气,一挥手道:“往后没人伺候你了!”
说完便直接转身朝门口走,张云雷立马翻身起来,瞪着他的背影道:“你以后再跟我说一句话,看我不打死你!”
“那你打死我!”杨九郎头也不回的说着,大步迈出了屋门。
“你!”张云雷气的大喘几口气,一掀被子,把自己从头到脚全蒙在被窝里。
就这么一点小事,俩人居然谁也不肯搭理谁了,一直到早饭时间,这俩人都还在赌气。
一前一后迈进正厅,一人往郭麒麟左边一坐,一人往郭麒麟右边一坐,偏不坐在一起也罢,还一句话都不肯说,冷这张脸吃自己的饭。
郭麒麟察觉到这俩人的气氛不对劲,慌忙端着碗要跑,结果刚一起身,那俩人同时伸手,硬把他又拽了回来。
陶阳这小子贼精,早就躲得远远的了,偷偷撇了眼郭麒麟,见他小小的一个被那俩大高个左右包围着,可怜巴巴的一声都不敢吭,陶阳非但没想过要去解救他,反而把脸埋进饭碗里偷笑。
张云雷和杨九郎俩人风风雨雨这么多年,如今在德云社里也算是恩爱标杆了,若要算起来,他俩正儿八经吵架的时候,真是屈指可数。
也就当初在青岛分手时一次,张云雷喝下毒药时一次,以及后来演戏时一次,少有的这么几次,却是每次都必会吵到天翻地覆。
可惜了今天最会劝架,也最敢劝架的孟鹤堂不在,陶阳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态度,郭麒麟又不敢劝架,一时间,正厅里寂静到掉根针都听得见。
郭麒麟假装吃饭,往右扭头看了眼张云雷,又往左扭头看了眼杨九郎,继而稍微朝后退了退,退到那俩人看不到的地方,朝陶阳使了个眼色,光张嘴不出声的问他:“他俩怎么了?”
陶阳看了看那俩人,微微摇了摇头,又朝他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别管了,管不了。
管不了那是真的,可话虽如此,可郭麒麟还是觉得不管不行,不然就现在这个气氛,他实在吃不下饭。
“老舅,您吃菜。”郭麒麟讨好的笑着,给张云雷夹了筷子菜,先打破这寂静的气氛,才好劝架。
张云雷假借着扭头去看郭麒麟,故意朝杨九郎那瞥了一眼,见他摆着张臭脸,张云雷的火又是不打一出来,没好气的冷哼一声,别过脸去。
杨九郎听着他这一声,火也上来了,不爽的放下筷子,抱起手臂往椅背上一靠。
陶阳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,让他别管了非不听,现在好了,方才那气氛还能说算平静,现在直接变焦灼了。
郭麒麟也是吓坏了,左右扭头一脸无措的看着他俩:“怎么了?怎么了这是?我不就夹了筷子菜吗,突然怎么了这是?”
“怎么了?”杨九郎终于开口,瞥了眼张云雷,没好气的道:“你问他怎么了!”
他这么不依不挠,张云雷也忍不了了,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摔:“杨九郎,你能别闹了吗!”
杨九郎当即冷哼一声:“我高兴闹!”
“你这叫无理取闹!”
“我就无理取闹!”
“你还闹没完了你!”
“这事还真就没完!”
“杨九郎!”
张云雷气急了,抄起烟杆隔着郭麒麟就要揍他,杨九郎当即熟练的起身躲开,郭麒麟也吓了一跳,慌忙握住他老舅的手,还没来得及开口劝他消气,杨九郎极为硬气的又道:“你不跟我解释清楚你梦到什么了,这事就没完!”
梦?事外的俩人听得一懵,张云雷瞪他一眼,没好气的回他:“我凭什么解释!我睡觉做梦就爱喊孟哥,我就是稀罕他!你管着吗你!”
做梦喊孟鹤堂?事外的那俩人了然的点了点头,原来是这么一回事,那可怪不得杨九郎这么不依不挠了,原来是吃醋了啊。
“张云雷!你行!”杨九郎又是气到没话说了,又是一挥手:“你爱喊谁喊谁!”
说完又是转身直接大步往门口走,郭麒麟见状赶紧起身去追他。
“我就爱喊他!”张云雷不甘示弱的朝他背影喊道。
“你喊啊!”杨九郎头也不扭的回喊。
情况本来就够难收场了,好死不死的,这时孟鹤堂和周九良正好进屋,孟鹤堂拿着龙字学徒这段时间的成绩单,边走边看,周九良跟在他身后打着哈欠。
看到杨九郎迎面走来,孟鹤堂把成绩单递给他,笑着叫他一声。
“九郎…”
“没空!”
杨九郎没好气的甩下这一句,直接略过孟鹤堂走出屋门,他这声吼把孟鹤堂吓得一懵,也把周九良的哈欠给吓了回去,俩人愣愣的目送他走远,孟鹤堂眨巴眨巴眼睛,一脸无辜的问郭麒麟:“我又怎么惹到他了?”
郭麒麟望了眼杨九郎的背影,又回头看了眼还在生闷气的张云雷,把孟鹤堂拽近一些,小声和他解释:“好像是……”
“哦,原来是这样啊。”孟鹤堂听完他的话后,无奈的摇头笑笑:“我还以为什么呢”
“这事还小吗?”郭麒麟挑了下眉毛,他还是很理解杨九郎的,若换成是他听见陶阳做梦喊了于筱怀,那可能会比杨九郎还要生气。
孟鹤堂反倒觉得无所谓,轻笑着又道:“不过说个梦话而已,这有什么的,陶阳生病那段时间九良还天天做梦喊他呢,我也没当回事啊。”
周九良和陶阳闻言一惊,齐刷刷的扭头看他,郭麒麟也是一惊,不可思议的转身去看他俩,那俩人立马低头收回视线,周九良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本书,指着书里某个字,故作苦恼的问陶阳:“陶阳,你看这个“一”字念什么?”
陶阳瞬间接戏,也故作苦恼的皱紧眉头:“诶呀!我也不认识,让我好好看看!”
本以为就这么个小事,他们吵一会就完了,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,自早饭吵完一场之后,他俩居然直接冷战到中午。
无比尴尬的午饭过后,那俩人这会子一个坐在屋里,一个坐在屋外,一会看对方一眼,就是谁也不肯搭理谁,难为了孟鹤堂这个大管家,握着学徒成绩单,想和杨九郎这个负责学徒去留的教习商量事都没法商量。
一直这样也不行啊,学堂可都等着这张成绩单呢,孟鹤堂苦恼的叹了口气,看了眼张云雷,见他一直冷着张脸不说话,他现在正在气头上,谁劝也不好使,孟鹤堂无奈的摇了摇头,继而又看向屋外。
郭麒麟早就拽着陶阳组成了和稀泥抹光墙和事佬组合,俩人正苦口婆心的劝杨九郎消气,没办法,劝张云雷消气后去哄杨九郎可是比上天还难,倒是劝杨九郎消气后去哄张云雷还算简单一些。
孟鹤堂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,不行了,实在等不了了,再不把成绩单的事搞完,剩下的事都得给耽误了,孟鹤堂稍稍琢磨片刻,突然想到了个办法,继而走到杨九郎旁边坐下,朝他笑笑。
“九郎。”
“说了没空!”
杨九郎瞪他一眼,起身要走,孟鹤堂慌忙把他拽回椅子上,笑着劝他:“好了,不要生气了,辫儿他其实很在意你的。”
陶阳和郭麒麟闻言不禁诧异的看向孟鹤堂,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果然不出孟鹤堂所料,杨九郎听到这句便不走了,冷哼一声,酸溜溜的看着他:“没有在意你多。”
“怎么会呢,明明是在意你多一些。”孟鹤堂说着,朝他挑了下眉毛:“不信咱们打个赌?”
要说跟孟鹤堂打赌,那杨九郎不管失败多少次都不会拒绝,当即同意:“赌什么?”
“我输了就说明他在意我更多,如果真是这样,一个月内,我不和他说话,见到他就躲着走,以此让你消气。”孟鹤堂笑道。
这赌注还行啊,杨九郎满意的点点头,又问:“那我输了呢?”
孟鹤堂笑笑:“你要是输了,说明他在意你更多,如果真是这样,你也该消气了,那就去和辫儿道歉喽。”
这架也不能一直吵下去,总归还是要哄回小祖宗的,说白了这场赌其实自己毫无损失,杨九郎这样想着,当即点头道:“行!”
陶阳低头轻笑一声,郭麒麟看他一眼,不解的问道: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笑这事托了。”陶阳靠近他些,小声和他解释:“如果孟哥输了,那赌注足矣九郎消气,如果孟哥赢了,九郎也会消气,还要去道歉,到头来不过都是一个结局,说白了九郎就是下不来台,孟哥给了他个台阶。”
“哦~”郭麒麟豁然开朗,佩服的看了眼孟鹤堂,到底是他计谋高超。
赌注决定好了,杨九郎又问:“那咱俩怎么赌?”
“一会不管怎样,你就顺着我来。”孟鹤堂说着,掏出学徒的成绩单递给他:“来,你现在和我商量工作给他看,一定要全神贯注的和我说话。”
要不说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,杨九郎一心都在那场赌约,完全没想过别的什么,看了张云雷一眼,顺从的和孟鹤堂商量工作,看戏的那俩人却是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好嘛!还顺便把成绩单这事儿也解决了,孟鹤堂真行!
之后的整整一个下午,杨九郎时刻谨记要全神贯注的和孟鹤堂说话,拼了命的忍住不看张云雷,张云雷却是忍不住要一会儿看他一眼,一会儿看他一眼,见他这一下午里完全没在意过自己,张云雷顿时更加生气了。
总算商量完了成绩单的事,孟鹤堂可还没忘了那场赌约,命小伙计把成绩单送去屋里给张云雷看一眼,继而又朝杨九郎笑道:“一会儿他若是叫你,你别理他,继续和我说话。”
“你确定他会叫我?”杨九郎一脸的不相信。
话音刚落,张云雷拿着成绩单走到门口,冷声喊到:“杨九郎。”
孟鹤堂慌忙赶紧也叫了一声:“九郎啊。”
杨九郎偷偷瞥了眼张云雷,想着孟鹤堂的话,纠结一会儿,还是没理张云雷,扭头去问孟鹤堂:“孟哥,什么事? ”
孟鹤堂偷偷笑笑,朝他招了招手,示意他附耳过来,杨九郎也顺从的靠了过去,结果孟鹤堂贴上来后,只是在他耳边数一二三四。
杨九郎一时皱眉,刚想问他是不是有病,孟鹤堂慌忙拽住他,在他耳边说道:“听我的,一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
说罢又开始在他耳边数五六七八。
在张云雷的角度看去,这俩人现在就是在神神秘秘的窃窃私语,而且杨九郎居然理会了孟鹤堂,忽略了他,张云雷何曾受过这等委屈,气的撇了下嘴,没好气的朝他们喊到:“你俩说什么呢?”
孟鹤堂小声和杨九郎道:“让他别管。”
杨九郎当即不可思议的小声回他:“我疯了吧!”
孟鹤堂推推他:“快点。”
杨九郎这才坐直身体,看了眼张云雷,底气不足的道:“额,我跟孟哥随便聊聊,你,你…”
你了半天还是不敢说,杨九郎偷偷撇了孟鹤堂一眼,孟鹤堂使了个眼色催促他,杨九郎深吸一口气,一咬牙一狠心豁出去了,朝张云雷大手一挥:“你别管了!”
“你说什么?”张云雷一时不可思议的看着他,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。
杨九郎心里慌极了,不知道如何回话,慌忙看向孟鹤堂,孟鹤堂笑着挑了下眉毛,假借喝茶挡住嘴巴,小声到:“人家没听清,再说一遍。”
“你要我命啊!”杨九郎惊愕的瞪大了眼睛,继而纠结片刻,还是听话的又对着张云雷说了一遍:“我说你别管了!”
“你爱怎样怎样!我还懒得管你呢!”张云雷冷哼一声,气呼呼的转身回了屋里。
一旁躺椅上,郭麒麟和陶阳并肩坐着,看完了全部过程后,俩人也都惊呆了,等张云雷回到屋里,郭麒麟方才回过神,幸灾乐祸的拽了拽陶阳:“我说,这可真是场千载难逢的好戏啊!”
陶阳摇头笑笑,无比同情杨九郎,他个大傻子就这么被孟鹤堂坑了都不知道,就看张云雷现在气成这样,等戏落幕后,他不知道得花多少功夫才能哄回那位小祖宗,保不齐还会因为输了这场赌,心甘情愿的向孟鹤堂道谢。
当然杨九郎丝毫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,还在傻乎乎的问孟鹤堂: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
“接下来你就一直和我黏在一起就行了,想来到了晚上,结果就能揭晓了。”孟鹤堂说完后笑了一声,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笑什么。
之后一直到晚饭时间,杨九郎和孟鹤堂还坐在一起说话,郭麒麟迫不及待的想看这场戏的下文,一蹦一跳的去叫了他俩进来吃饭,这俩人边说话边进屋,居然还要挨着坐到一起。
晚饭时间可就热闹多了,杨九郎和孟鹤堂一直有说有笑,其他人也时不时插句话,一个个都挺开心自在,唯有张云雷一直冷着张脸,死盯着那俩人。
他俩已经腻在一起说了一下午的话了,到现在还有话聊,说什么不让自己跟孟哥在一起,他现在还不是天天缠着孟哥,之前他们也有秘密瞒着自己,真是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!
张云雷越想越生气,一时动作快过脑子,猛地站起来,抄起茶杯直接朝杨九郎脸上扔去。
“卧槽!”
众人被那突如其来的茶杯吓了一跳,郭麒麟甚至直接惊呼出来,得亏是杨九郎眼疾手快接住了茶杯,长舒一口气,皱眉看向张云雷:“我怎么了?”
张云雷这说话也快过脑子,指着他命令:“你不许老缠着孟哥!”
“啊?”杨九郎一愣,众人也齐刷刷的看向张云雷。
张云雷一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,脸瞬间涨的通红,慌忙找补一句:“你,你老缠着孟哥,都没人陪九良说话了!”
说着还慌忙看向九良:“是不是九良?”
“啊?我?”周九良懒洋洋的抬了下眼,毫不在乎的道:“我忙得很,可顾不上跟他说话。”
“这是他自己说的。”杨九郎一脸无辜的朝张云雷挑了下眉毛。
张云雷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,脸更红了,一路红到了后脖颈,连手都红了,看了看周九良,看了看大家,又看了看杨九郎,慌忙尴尬的低下头,紧咬住下唇。
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说话也说不出口,解释也没法解释,实在无地自容,最后羞得他慌忙推开椅子,大步朝门口走去。
“辫儿!”
杨九郎慌忙也站起来,望着张云雷落荒而逃的背影,扭头指着孟鹤堂,咬牙狠道:“孟鹤堂!我他妈再信你就跟你姓!”
“怎么了?”孟鹤堂笑着挑了下眉毛。
“我就说他在意你多一些,你输了,记得你的赌注!”杨九郎说完就要去追张云雷。
孟鹤堂突然笑了一声:“你再好好想想这一下午,是我输了吗?”
杨九郎霎时站住了,仔细回忆着这一下午发生的事,又回想小祖宗莫名其妙的扔来的茶杯,和他方才的反应,低着头,紧皱眉头,咬着下唇,脸涨红,大步朝外走,像是要哭了一样,莫不是因为自己一直粘着孟鹤堂不理他,他也吃醋了?
“是我输了,我这就去和他道歉。”杨九郎反应过来,惊喜的扬起嘴角,转身朝孟鹤堂抱了个拳:“孟哥,谢了。”
说完便赶紧追他家小祖宗去了。
这场闹剧结束了,总算可以安安心心的吃晚饭了,众人也皆笑笑,陶阳稍稍靠近郭麒麟,小声和他笑道:“我说什么来着,这大傻子还得心甘情愿和孟哥道谢。”
郭麒麟点了点头,更加佩服的看向孟鹤堂,真不愧是他,半点没亏损,不止解决了那俩人,又顺带解决了工作,赢了赌约,还让杨九郎道谢,不止如此,还请他们大家看了场好戏,一举多得,厉害了!